厦门市鼓浪屿-万石山风景名胜区管理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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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浪屿上绝大多数的建筑是别墅、公馆、民居。宋、元、明代的房屋形式已不可考,现存在鼓浪屿岛上的一组住宅群落是清代的遗物。现存的这组住宅,与闽南(漳、厦、泉)民居大体一致。首先,房前有一开阔的场地,用围墙围合起来,前面设院门,讲究一些的则将院门设计成古色古香的门楼形式。一般来说,一组民居有二进至四进不等,根据住户的地位与经济实力来决定。中轴线上为厅堂及生活起居、卧室等,两侧为护耳,分别为单廊单檐式的简单形式。中轴线上的三开间式主体建筑与两侧的围廊式建筑形成了一组庭院式的围合建筑群体。建筑物往往采用砖木结构,以当地红色带有花纹的釉面砖砌筑墙身,拼贴出有韵律的图案。墙基一般采用本地的青石或别种石材,一些门、窗以及栓头都有本地的石匠雕刻精致的石头构件来装饰。屋顶部分一般是木质梁架,屋中的露明部分施以彩绘,屋顶用当地生产的瓦铺盖,山墙屋脊等处重施浓彩、艳丽明媚,很突出地体现了闽南特有的地方匠意。
虽然,在现今的鼓浪屿没有多少这类建筑群的实例,但仅仅这两组已经足以说明鼓浪屿先民们对自己居住场所与房屋的营建方法及构筑方式,并且也体现了基本的审美意趣与理想。也许是年代的演进与自然的变迁,鼓浪屿上保存下来的这类建筑已廖廖无几。从现有的住宅来看,大多为既有闽南建筑痕迹,又更多地掺杂着西洋风格、东南亚风格的砖木混合式的独立式小楼。这些小楼,与闽南传统民居最大的不同在于它们不是平铺式地广占土地,而是占地不大,布局十分紧凑地向高空发展,普遍为二三层,有的达到四层。造型上追求宫殿气派。
早期殖民风格的建筑一般多是低层(有时是一层或二层的)有外廊式样的房子(例如英国副领事公馆,殷承宗住宅两侧即属于此类),往往是请洋人设计,或直接套用殖民者所在国的建筑图,也有直接请留洋刚归国的设计师进行设计的。例如现在鼓浪屿漳州路5号的一幢旧宅原为英国领事公馆,建于十九世纪后期。它的主入口面向东南方向,呈不规则的形状,平面也是自由开敞的双面外廊式。双面外廊分别设计在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也许是为避免日晒,主体房屋屋顶为四坡顶,外廊部分为平顶,其外立面的处理朴素平实,无过多的装饰,其西南立面舒展、平缓,采用连续的圆柱柱廊式。建筑的外墙材料用白水泥涂面,其檐口、屋面、窗楣、门楣的线脚也极为简化。四个立面考虑到了呼应、对话关系,以圈柱廊作为连续的构图母题,富有韵律、节奏、变化。在建筑的内部,装饰有古典塔司干及爱奥尼柱式,内部有吊顶。此建筑可以称之为鼓浪屿上早期殖民风格建筑的代表。类似的例子是于1924年设计、1925年建成的一座,是留学美国费城的建筑师设计的。在鼓浪屿上,同时尚有几处是这位留美设计师的手笔。与前者一样,此建筑也是一层的,为了地势高低的找平处理而做了局部的地下室。此建筑立面外观富有韵律变化,开窗、开门似乎都很随意,然而立面并不杂乱,屋顶天际线富有节奏。整个建筑造型低矮、平缓、舒展,略有美国西部草原别墅的风格。它朴素、内在,并多少有些荒凉、孤寂的情调。这座建筑小巧、别致,并不追求豪华。与鼓浪屿其它别墅相比,它有自己的味道。在前面提到的那一组大型传统民居中,美国第一任来厦门的传教士曾租住此宅相当长一段时间。后来传教士们建造自己的居所时,也多为上述两个实例的形式。可以看出,进入鼓浪屿的第一批“洋”建筑就是这些小巧的居住建筑。
此后,鼓浪屿出现了独立式二三层高的别墅类型。从现有的为数众多的别墅中不难发现,与传统民居的最大的区别在于外观、体量及造型等均发生了显著变化,但其基本的平面形式与传统的闽南式厝局无甚本质区别。如许春草宅,整座住宅朝向东南,为二层的砖混小楼,屋顶原来为木结构的,厉经台风破坏,重新浇筑了混凝土结构。这是一座跨两个标高的巧用地形的实例。从平面形式不难发现,它依然是早期闽南厝的布局形式。所不同的是,房间的进深加大了,左右两卧室的数量增多了,中间厅堂的进深也相应增多了。有趣的是,几乎每间房都不少于三个门,内部空间的利用率不高,但却增加了通风透气性能。这座房子处理地面也十分节省,很小的低地也安排了一层贮藏室与高处找平,同时不填、不挖,节省土方,增加了经济性。从外观来看,是四坡屋顶,立面为红砖与白石相间,以琉璃瓶做栏杆,着重处理正立面——即面向东南大海方向的立面,而背立面与侧立面则不强调。除此之外,也十分注重细部的处理,其门廊、柱角都做了刻意的雕刻。这座本地人的住宅,对于传统平面布局的沿袭或尊重上,对于功能的合理性等,都是值得我们研究的。除平面上根据闽南民居的基本布局设计住宅的平面功能外,在形式上也有所打破,例如现在的鹿礁幼儿园曾是一座华侨的公馆——黄荣远堂。这座大型住宅的平面似对称而非对称,抛开一些为构图变化所做的小曲折外,基本的平面布局结构依然为闽南大厝式的格局,中部为大厅,大堂两边为四个前后卧室的布置方式。除了这个基本的结构外.在外面添加了局部的围廊,且前面还有半圆形的门廊。这些也可以看成是闽南传统式民居平面形式的演化和发展。而在鼓浪屿住宅大量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发现这种内核为闽南传统民居式,周围外加一圈走廊或天台、阳台的处理比比皆是。
内核与外围的结构关系基本上有如下几种:
①单纯内核,无外围式,这又分为方正式与几何形组合式;
②前有门廊式;
③后有凉台式;
④内天台式;
⑤外环廊式,这又包括二面廊、三面廊和一面廊式等。
当然,也有插入回廊或天井的处理手法,也有呈曲折布置厅堂卧室方式并外环绕曲折的围廊形式。住宅通过内核,使人依然能寻到闽南生活及平面布局的痕迹。通过增加外廊,使形体有变化,同时也能遮阳、通风,使室内凉爽,十分适宜居住。在造型、外观的处理上,丰富与多变远远超过了平面处理。下面分别论述。
在形式上、风格上,鼓浪屿住宅的外观与闽南传统民居的外观有很大差别。如果住宅的平面布局自由,其立面处理也比较灵活、自由,且外形错落、复杂多变。平面布局规则的,其立面一般以对称造型为主,立面常见是二三层,底层多为地下层,一般以粗厚的石块砌筑而成,不开窗或仅开设狭小的窗。门厅一般多设在二层的正中,以大而开敞的台阶引入。门前一般有一开敞的门廊,也有的设计成正中一至三层半圆形的门廊一道到顶,外观多有红砖砌筑。有些是上等带有花纹的釉面砖拼贴砌筑,门、窗一般嵌在门套、窗套中。门楣、窗楣以石质雕刻成各种图案。外墙面檐口、柱头、柱基等处也常常有刻意的处理,多为闽南地方做法。有些刻意模仿西式的,也由于当地工匠的发挥而貌合神离。建筑的正立面多设走廊,视住宅的规模决定。若是大型的别墅、公馆,一般二面走廊或三面走廊,有的甚至是四面回廊的形式。栏杆大多以蓝绿色本地生产琉璃瓶密排而成,殷实富户也有用上等石料雕刻栏杆的。从一个建筑的门廊与栏杆的用料能大约判断此住宅讲究与否。在住宅屋顶的部分,鼓浪屿建筑有其特色。一般多以四坡或多坡的屋顶为主,四周回廊或门廊多为平顶。坡顶部分以红色瓦铺盖屋面。当然也有的大别墅、公馆为增加识别性或炫耀其地位,做了个性化的设计处理。如厦门市历史博物馆(八卦楼)的屋顶,中部为红色的大穹窿;黄赐敏别墅(金瓜楼)以两个完全对称的拜占廷式的穹窿顶使其独立于四周密集的住宅群体中,而令人过目不忘。
鼓浪屿住宅对于空间的利用,可以从以下的几个例子中窥知一二。
内厝澳73号住宅,外观体量庞大,由主楼和配楼组成,中间设置一座天井,便于通风、散热,很适宜鼓浪屿的气候条件。同时,主楼主要供家人活动使用,配楼一般多为厨房、卫生间或雇工生活之用。这样分工也减少了相互干扰。中间连接主楼和配楼的天井一般为露空的,四周有回廊联系。如果遇到地势有高有低,一般在天井的连廊处设置踏步或楼梯。由于岛上比较潮湿,几乎每幢建筑下面都设计有地下室。地下室有的是一层楼高,有的是半层楼高。它不但相当于隔潮层,同时也是为找平地基。如,笔山路6号宅,建筑依笔架山而建,地势较低的那部分就以地下室来找平,隔以挡土石墙形成了局部地下室。这类情形在鼓浪屿相当多见。当建筑的入口位于有地下室这一面时,便设计踏步直通入口平台。同时,也由于气候原因,当然也有景观的需要,鼓浪屿的建筑多有凉台。有的凉台位于门廊上方,有的设计在屋顶上部作为天台。过去,鼓浪屿用水不甚方便,故一些天台四周埋设水管,引至地下室蓄水池,承接的雨水经过过滤,也可作为日常生活用水,如杨家园一号楼等。可见,天台不仅用来纳凉、观光,还兼有生活用途。
鼓浪屿是个四面环海、到处沙波的岛,其地势高低起伏。岛上的房屋拾级而筑,纵横错落于浓荫绿树之中。鼓浪屿住宅也因其特定的地理风貌而显现其独有的气质。